KIYOICHI

【大莺/包莺】Fragments

学院paro/含私设

感谢 @皮皮莺的脏脏包 太太的邀请

老实说校园故事写起来很吃力,毕竟少男的心思我又怎么猜得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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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从刚才开始就有被注视着的感觉,大包平有些不快,扭头准备瞪回去。

视线的来源是教室右方的友成莺丸。传言中因事故住院休学的留级生,此时正撑着下巴目不转睛望向这边,直愣愣的目光空洞无物,连眼皮也不眨一下,大包平这才意识到对方并没有在看座位靠窗的自己,而是对着窗外发起了呆。顺着他的视线瞥去,渐渐下落的太阳不温不火地将世界整个包裹进温暖黏稠的蜜色,万物的界线开始融化模糊,空气中光流凝滞着,在视网膜前留下细小的闪烁痕迹。

年长一岁的留级生,恬淡的气质存在感并不强,眼角上扬的弧度却令人在意,隐约有种类似笑意的感觉在淡漠与狡黠之间微妙地保持着平衡。总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为人低调随和看似与班里所有同学都能融洽相处,但实际上大包平知道,莺丸并没有真正融入哪一个小团体,注意到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一个人行动 —— 只有一个例外,午餐休息时会有一名性格开朗的三年生在教室外喊他的名字……

突然响起的下课钟声打断了大包平的思绪,刚才还仿佛静止的时间运作起来,教室里一片嘈杂。回过神来,倚靠在讲台边的光忠正向自己招手示意。两人同是这所高中棒球部的社员,稳重的光忠凭借应变灵活的配球担任捕手,大包平则在右外野。放学后的时间总是在球场度过的,尽管夏天才过去不久,球队监督岩融老师已经在为来年的夏季大赛做准备了。

 

染上墨蓝的微暗天空低沉地压了下来,结束了社团活动的大包平等待着回家方向的电车。月台上人群熙熙攘攘,不远处的女学生们兴奋地讨论着杂志新刊上的单品,中年上班族在电话里向家人告知会因应酬晚归,然后,一抹眼熟的莺茶绿闯进了视野。还只是秋天,那人就早早换上了冬季制服外套,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与大包平对上视线,他勾起嘴角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回应,随着电车进站的播报,人群涌动起来。

与莺丸搭同一班电车往返学校这件事大包平是知道的,时常能在早班车上看见他打瞌睡的身影,回家途中遇到却还是头一次,不禁疑惑下课后的这段时间里这个人都在做些什么,没见他参加社团活动,三年级那位学长也好像从不在放学时来教室约他一起回家。

“好巧啊池田。”

莺丸找到大包平旁边的位置坐下。

“嗯,是啊。”

还没在学校以外的场合跟他打过照面,大包平犹豫着找点什么话题比较合适,对方却先开了口。

“两打型选手还挺少见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听得大包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的事情。通常打棒球的人会根据惯用手或主视力眼选择打击姿势,但为了避免单一打击造成身体轴心和肌肉的不均衡,他从初中时就有意练习左右开弓的打法。

“池田你的臂力可真够强,跑起来也快,很适合防守外野。”莺丸继续说道。

“那是自然。”过人的臂力向来是大包平引以为傲的地方,因为长传能够有效刺杀跑者而被岩融监督安排在右外野手的位置。了解自己的习惯到这个地步,想必这家伙在学校里没少观察棒球部训练吧。

“你也喜欢棒球啊。”

“以前打过一阵子软式,不过早就放弃了。”

“没打算继续了?”

“自己不是那块料呐。”

棒球对于大包平而言好像吃饭睡觉那样只是普通日常的一部分,从来没思考过适不适合的问题。“那…你参加了别的什么社团吗?”为了转移话题,他明知故问道。

“什么也不想做。”莺丸摇摇头,“被夕阳笼罩的时候好像可以与世界彻底脱节一样,非常惬意,一点也提不起劲考虑其他的事情。”自顾自说着,也不管身旁的人听懂了没有。大包平斜眼向他看去,干净的眉目间是一如平常的悠然神色。

闲聊中,电车飞速疾行。

“我在下一站下车,”大包平站起身理了理制服裤裤子,“那么,明天见了。”

“哦?原来我们只隔了一站啊,以前都不知道。”

还不是因为你总在车里睡得不省人事。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逐渐地,大包平同莺丸搭话的次数多了起来,不论在课间还是在校外偶遇。然而两人各自的生活轨迹却没有丝毫改变。

学校里,莺丸依然按照自己的步调独来独往,那名三年生也一定会在午餐时间出现在教室门口,大包平从光忠口中听说了他的名字,鹤丸国永,莺丸留级前的同班同学。看得出那二人十分要好,偶尔能撞见他们一边鬼鬼祟祟交谈着大概是黄段子之类的内容一边发出痴痴的笑声,也会看到他们无视走廊内禁止奔跑的警告冲向小卖部抢购人气火爆的炒面面包的情景,有时则是捉弄熟识的其他三年生后被对方追打……这些都是在教室里看不到的莺丸,教室里的他是平淡柔和的,是年长大家一岁的留级生,只有与鹤丸相处时才会流露出的不同感觉让大包平不由在意起来。

“放学的时候不一起吗?和三年级的学长。”

“你说国永啊,回家的方向完全不一样,再说他也有在上补习班,毕竟是要升学的人。”

“那你放学之后都在做些什么?”

“嗯…散步,逛到累了为止,然后回家。”

“散步?你是老头子吗。”

“哈哈哈,以前也被人这么说过,竟然想不出反驳的话。不过像你一样每天训练我确实做不来,人到了这个年纪果然提不起精神。”

“喂,别越说越离谱了啊。”

“话说,大包平,你想过进甲子园吗?”不知何时起,莺丸改口对他直呼其名,理所应当似的自然态度让后者顺势就接受了称呼上的变化。

“废话,野心当然是有的。”说不想是假的,但自己入社的两年间校队还没有拿过地区优胜,对于现实多少还是看得明白。

“大包平投球的样子很帅气。”莺丸直直地望向他,“我觉得你是不错的选手,真想看你一直打下去。”

“谢啦。”

对上那双薄绿的眼睛,大包平察觉到对方并没在说恭维话,仅仅是平静地叙述一种观点而已,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十二月清晨的风干燥凛冽,让呼吸微微刺痛。走出车站,远远看见半个脑袋都几乎裹进围巾里的莺丸,细碎的短发被吹得有些凌乱。想也没想,大包平快步追了上去。

“早啊。”

“早上好。”

一脸睡意的留级生露出慵懒的笑容,眼皮睁不开似的微阖着。

“一大早的又在犯困了。”

“冬天总是睡不够嘛。”

“不只是冬天吧。”

“没办法,无论如何我都不喜欢早起。”

说着莺丸眯眼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大包平看着他,自己的嘴竟也不由自主跟着张开来。

“哈哈哈,打哈欠果然会传染。”

“真的吗?我怎么第一次听说。”

“大包平可真没常识。”

“这算哪门子常识啊。”

最近校园里弥漫着不安分的气息,即将到来的圣诞节让年轻的学生们兴奋起来,随处可以听到关于节日安排的讨论。“来的正好,大包平,”一走进教室就有人凑上来揽住他的背,“圣诞节你会去的吧。”不意外地收到了聚餐+卡拉OK的邀请,是班上关系要好的一群同学发起的小型聚会,和往常一样,他不会拒绝。性格直爽的大包平在男生堆里人缘一直不错,男子气十足的出众外貌似乎在女生间也相当受欢迎,偶尔还会有其他班的女孩子主动接近。对于如何处理校园人际关系他从来没有什么困扰,倒不是为人圆滑,只是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被需要、被簇拥着的状态。

那莺丸呢?

目光下意识寻找那人的身影。正一圈圈解开缠绕着的围巾,一脸淡然的留级生仿佛感受不到教室里躁动的氛围,然后蓦地抬眼对上了大包平的视线,清澈的眼神似笑非笑。

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对于情感外露型的大包平而言,莺丸这份飘忽不定无异于世界另一端的存在,他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焦躁,不明白自己的在意从何而来。那个人看似随和,但其实一向随心所欲,丝毫不把他人的目光放在心上,也许根本就没觉得游离于群体之外是一件寂寞的事。自己好像从没有真正了解莺丸的想法,也琢磨不透,却站在莫名其妙的立场擅自顾虑起他的种种,这样的纠结未免太不干脆。

 

圣诞夜聚会持续到很晚,从卡拉OK出来,大包平觉得耳间依然隐隐残留着嗡鸣,离末班车还有一阵子,他不疾不徐地往车站走去。与冬夜混浊的黑暗相比,街道两侧的装饰彩灯分外显眼,它们以缓慢的频率重复着闪烁-熄灭-闪烁的循环,视野里充斥着五光十色的斑驳痕迹,既而渐渐模糊成一种眩晕感。

“哟,大包平。”

身后突然传来柔和的嗓音,回头一看,是莺丸。

大包平有点意外,本想问他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外面,但不用开口也能大概猜到,八成是和三年级的学长出去玩了。自从意识到莺丸的存在对自己而言难以捉摸,大包平这几天一直隐约觉得气闷,此刻又想到他与旧友相处时的自己所不熟悉的那一面,焦躁的情绪悄然复苏。

“你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妙啊。”莺丸很自然地靠了上来,贴在大包平左手边和他并排前行。

“没有的事。”

“怎么了,告白失败了吗?”

“少胡说!都说没有了。”

“果然在闹别扭了。”莺丸突然改变了戏谑的说话方式,以平常的轻松语调继续说道,“大包平总是什么都写在脸上,一看就明白。”

被拆穿的大包平索性别过脸不回答,莺丸竟嗤的一下笑了出来,接着也不再作声。但生闷气绝不符合大包平一向的风格,终于他还是耐不住打破了沉默。

“一直搞不懂你这个人,”声音闷闷的有些犹豫,“最开始的时候想过你是不是性格不好,相处之后发现又好像不是那样,明明主动和我搭话的也是你,但总觉得莺丸你啊,对…对大家有所保留,看起来很遥远的样子,跟那个…学长一起时的感觉却又完全不同,实在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包平自己也不清除要表达什么,只是毫无逻辑地一股脑说着。

“原来是在意这种事啊。”莺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拧在一起的眉毛,“我没有对你保留什么。大包平虽然一副强硬的样子,但其实是个温柔的人,不自觉就会对你产生亲近感。总觉得,和你一起的时候非常安心,什么能不能相互理解、怎样迎合对方之类的复杂问题全都不需要考虑,一不留神就任性妄为起来了…我啊,从以前开始就被人说过太不着调,你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吧哈哈。”

莺丸清朗的笑声仿佛为混乱的思绪打开了一个缺口,大包平恍然大悟,自己不过是想更多地了解这个人而已,明明只要相处就能得到答案,却偏偏钻了牛角尖。

“让你头疼了的话我道歉,所以不要生气了好吗?”

“都说了我没有生气。”

“人要坦率一点才可爱嘛。”

哄孩子般的语气让大包平既别扭又窘迫,不由提高了嗓门:“啰嗦!还、还不是因为莺丸你,从来不讲自己的事。”

“你也没问我不是?”

凝视着自己的双眸在夜色里熠熠生辉,满是狡黠的笑意,大包平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发作不起来了。

 

短暂的冬休后迎来了这学年的最后一学期。

棒球场上,社员们进行着打击练习。最近少有十分晴朗的日子,此刻的天空也是一片透不出任何色彩的混沌,只是随着傍晚的迫近愈发显得沉闷。大包平凝视着发球机,等待着球弹射而出的那个瞬间,早已习惯的身体会自然作出反应,向着大脑预判的方位奋力挥棒。说不上原因,大包平很喜欢击打时球棒与球碰撞发出的金属声,那声音总是久久回荡在耳际,和胸腔的鼓动形成不可思议的共鸣。

社团活动结束的时候校园里基本已经没什么人了,所以铁丝围网外站着的莺丸的身影格外显眼,虽然两人没做过约定,有时因为观看训练他也会索性留下来等大包平一起回家。

“哟,久等了。”

“辛苦了。今天那个9号打击率好高啊,他叫什么来着?”

“陆奥守,一年级的。”

“一年级?那还真是不得了。”

“我也不差的好吧。”

“哈哈哈,是是,大包平也很厉害。”

莺丸笑着,抬起胳膊将手掌贴在后颈上。一月份的气温依然很低,尤其是太阳落山之后,凉意潮水般涌了上来。大包平先前就察觉到他是个畏寒的人,衣服也一直穿的比别人多,现在该不会是吹久了风觉得冷吧。

“肚子饿了想吃拉面,一起吗?”

“哦,好啊!正好想要热乎乎的东西。”

“莺丸你一般喜欢什么味道?”

“盐拉面,你呢?”

“酱油。”

于是两人朝附近的商店街方向走去,一路上东拉西扯闲谈着各种琐事。玩了很久的游戏一直没能拿到白金奖杯,上周末偶然看到同班的长谷部和没见过的可爱女生走在一起,最近好像长高了一点所以制服裤子遮不住脚踝了……大包平模糊地意识到,即使没能知晓这个人的全部,莺丸也和自己一样,只是普通的在日常中循环往复的一部分,那种飘渺的距离感说不定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从拉面店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人搭上回家的电车。窗外的光影飞驰而过,不知是吃饱后有点迷糊犯困还是车厢间或摇晃的节奏令人感到舒适,总觉得非常惬意,仿佛飞速流逝的时光中只有自己的步调慢了下来。大包平突然想起莺丸很久之前说过的“与世界彻底脱节”之类的话,开始有点理解他所描述的那种体验了。

“喂~大包平,在发什么愣,怎么突然一个人笑起来了。”身旁的人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大包平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嘴角已经擅自上扬了起来。

“想到什么好事情了吗?还没见过你这样的表情呢,真新鲜。”

“没有,只是在想这种感觉还不错。”

“哪种感觉?”

哪种感觉?和莺丸在一起时的感觉吗?大包平回答不上来,本已经到嘴边的话仿佛在顷刻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怎么好像没看到鹤丸学长了。”

接连两天,大包平解决完午饭回到教室时都发现莺丸趴在课桌上看小说。

“下周就是中心测验的日子,那家伙肯定急得焦头烂额了哈哈哈。”

“亏你笑得出来,别人可是在拼命努力啊。”

隔天,上午的课刚一结束大包平就向莺丸的座位走去,还在收拾课本的那人抬头看着他,随即心领神会似的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稍等一下。”

“动作快点,面包要卖完了。”被看穿心思的大包平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催促到。

“是是。”

推开顶楼的门,清冽的气流迎面扑来。天台一如既往的很受欢迎,学生们总是三三两两聚集在这里享受午休时间的片刻悠闲。找到空位坐下,莺丸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身后靠着的墙壁上,一副彻底放松的懒散模样。“不愧是外野手,很顺利就买到了嘛。”

“被你这样夸可让人高兴不起来呢。”

咬着炒面面包的莺丸一脸满足,柔软的表情让大包平联想到毛茸茸的动物,但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相似之处他也不太清楚。

“说起来,之前去打击中心玩了几局。”

“哦?怎么样?”

“完全不行,120km以上的球根本碰不到…嘛,毕竟手生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下次陪你练练吧。”

“真的?”

“当然啊。”

“明明社团每天都在练习,不会觉得厌了吗?”

大包平摇摇头,其实莺丸挥棒的样子自己早就想见识一下了。

“真好,”莺丸的双眸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欣喜神色,“大包平果然是非常温柔的人。”

再一次听到这样的措辞,大包平不由地脸红了,总觉得温柔这种形容怎么想都不应该用在自己身上。“总、总之,有空会约你出来的。”

“嗯!好期待啊。”

好像还是第一次和莺丸约定什么事情,想到可以顺理成章地介入他的世界,心情变得畅快起来,大包平深深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思绪逐渐向着明朗开阔的天空深处飞去。

 

“感觉最近你们俩关系不错啊,和留级的那位。”训练结束后在更衣室里,光忠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嗯,还好吧。”

“真没想到。”光忠意义不明地笑了。

“怎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只是你们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呐。”

这一点大包平也很清楚,但即便如此,他对莺丸的存在依然保有强烈的兴趣,不如说反而是这种差异感激发了想要了解对方的念头。

“抱歉,还有事,我先走一步了。”换下球服的大包平抓起书包向操场跑去。

气温逐渐回暖,尽管萧瑟的景象还没有染上早春的色彩,但终于不会再有冬天那种因为寒冷而产生的拘谨感觉了,一切都是柔和松散的。铁丝围网外,莺丸的身影被夕照镀上一层蒙眬的光晕,轮廓模糊着与黄昏的蜜色交融在一起分辨不清。面对再寻常不过的光景,不知为何,大包平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腔内涌动着将要从喉咙溢出,像是一种飘飘然的情绪,感官却又分外真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清晰可闻。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他突然回忆起每每挥棒击球的瞬间,金属质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期待得到回应的安定、喜悦与亢奋,此时填满内心的感情也是一样的吗?与莺丸共同度过的时光总是很惬意,但大包平从没有意识到,“去见莺丸”这件事竟让自己产生了如此雀跃的心情。

回家的路依旧是往常的样子。莺丸说起鹤丸的近况,三月时他将参加某大学的二次测验,现在正积极备考,每天都泡在补习班里。大包平不禁想象,到那个时候,这一学期也差不多接近尾声,接着在早樱盛放的时节,三年级的学生们会迎来毕业。昔日的旧友纷纷离开学校步入新的人生阶段,对于这些,莺丸会怎么想呢?那双清澈的眼睛映射着落日的余晖闪闪发亮,眼角的笑意、双唇启阖的幅度,一切都是淡淡的。

“大包平是怎么想的?”

“什么?”

“高三啦,高三。社团活动要继续吗?”

“还没考虑过...但当然还是升学比较重要吧。”

“我想也是。”

莺丸突然将话题拉扯到了两人的将来上。对于今后,要进哪所大学、去哪座城市,大包平确实没有打算,莺丸的想法他也从没有问过。不过没什么要紧,大包平明白,自己不会为这样的不确定感到焦躁了。两个人的步调似乎永远不在一个频次,但与莺丸在一起的种种感受却是真实而鲜明的,安心也好、惬意也好,甚至执着起来钻牛角尖的糟糕情绪,最终统统会化作不可思议的甜美喜悦充斥胸腔。

“时间过得真快,明年的这个时候就轮到我们了。”

“真少见,莺丸你也开始伤感了吗,我还以为你是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哈哈哈别把我说得那么薄情啊。”

太阳终于沉入地平线,眼前仿佛还留有它那温暖色彩的残像。街旁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在暧昧的昏暗暮色中不起眼地闪耀着。

“今天也要结束了啊。”莺丸感叹道,柔和的神色不是留恋,也并非遗憾,而像是一种恬淡的满足感。

“嗯,要结束了。”大包平微笑起来。就像无数平凡日子一样,今天即将成为过去,然而,和莺丸好好相处的时光似乎才正要开始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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